“你一定会来的对吧？”这一次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期盼。
张松年却没有说话，在那一刻，他仿佛又感觉自己回到了三年前的日子。
仿佛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她从不曾离开过自己，仿佛她现在打过来的电话，只是和往常一样的问候。
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过这熟悉的语气了？他又一次无法避免地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记得每当她看上了某件东西时总是会用这样的语气求着自己。
而自己每一次都会在这样的声音，败下阵来。
那么现在呢？他忽然说不出话来。
“不论如何，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的那头又一次换上了疲倦的声音。
这一次的声音十分微弱，宛如是一个祈求者最后的低语。
但是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将他的嘴巴焊死了。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小黑的眼中又一次亮起了宝石一般的蓝色。
“放心吧，我一定会去的。”他忽然开口，蓝色的光芒在他的眼中一闪而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好。”对面似乎没有想到他真的会答应，声音变得有些雀跃，像是一个刚刚从大人那里得到糖果的孩子。
又是这样熟悉的语气，在最后的时刻，她还是用这样的语气让自己不得不败下阵来，带着几分孩子气，任性地将自己拉回了那一段花一般的回忆之中。
他忽然变得有些恍然，似乎这三年间所发生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只不过是一场灰色的梦。
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倒在了一处不知何时扔下的垃圾旁边，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小黑则是漠然地看着窗外，看着外面成群的纸片人被风吹散，又在黑色的胡同里源源不断地走出来。
这时，一旁的电脑引起了它的注意。
只见原本不知何时已经黑屏的电脑在这一刻又重新亮起，跳动的字符在上面闪烁着。
它走到了屏幕的面前，再回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写满了疑惑。
地上的张松年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睡着了，脸上的表情偶尔变得有些痛苦，似乎又做了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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