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打算全部捐给贫困山区的小朋友？”余子酱问她。
“不是。”
“那你把这些都捡出来做什么？”
“有用。”年满找了根绳，把这些书摞好，码整齐，然后捆紧。
年满没说突然翻出这些书要干嘛，她也没再问，她对这些书的去向一点也不感兴趣，她现在只想把自己狠狠摔进她新买的那张柔软床垫里。
……
隔日一早，电梯前，余子酱捏着眉心，身子和脑袋全都叫嚣着要休息，疲，乏。
因为失眠，她昨晚睡得一点儿也不好，凌晨两点后，她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儿，五点钟不到，又醒了。
“等一会儿。”身后传来年满的声音，随即“嘭”的一声，是门被大力撞上的声音。
电梯已经停在了十六层，还没打开。
余子酱看了眼抱着一大摞书的年满，眉骨跳了跳，“你今天不用去上班？”
电梯门开了，年满先一步跨进去，把书放在地上。
“上呀！”她回道。
停车库里，年满把书塞进车后备箱，当真是缺乏运动，一摞书都把她给累着了。
年满车技一般，加之她也不是个急性子，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她都习惯慢车速行驶。
为了避开早高峰一不小心就遇上的糟糕堵车，她通常都会选择多绕一点远路，反正时间都来得及。
同时间，N市某个区的消防中队。
“老乔，今天休假吗？”
“对，”乔焌点头回道，“今天休假。”
“该休假了，”问他的人说道，“你都多久没休过假了。”
“是呀，”乔焌笑，“是该休假了。”
没什么东西要带的，无包一身轻。
“老乔啊，这回可得多休几天。”又有人道。
乔焌笑笑，“一天，晚上就回。”
出了大门，拦了辆车，给司机报了要去的地址后，便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等到第五声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许瓒，我老乔，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
一家开在拐角口的土菜馆，位置不起眼，招牌也不起眼。
“你这是怎么了？”乔焌诧异的望着向他走过来的人。
“一点意外。”许瓒回道。
因为还没到正儿八经的饭点，所以菜馆里的人还不是很多。
临窗的桌子，两人面对面坐下。
“我今天休假。”乔焌说道。
许瓒靠着木椅背，“休假怎么不回去。”
“就一天。”乔焌笑笑，“哪能回得去。”
乔焌不是N市人，他家与N市中间还隔着一个省，因为还没有直达的高铁，所以要么转车，要么坐火车。
“反正也没什么事，就想来找你。”乔焌提起茶壶，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上茶水，许瓒的那杯还没动过。
“我想告诉你一个好事情，”乔焌看着许瓒的眼睛突然低了下去，不过许瓒还是看见了他眼里藏不住的喜悦笑意。
他也弯了弯嘴角，“什么好事情？”
乔焌似乎还有些害羞，“我交女朋友了。”
他们这一行，交女朋友挺难的。
“她和我老家是一个地方的，”乔焌继续说道，“我们现在都在N市。”
“挺好的，老乔，”许瓒笑着望他，“你的人生大事也该解决了。”
乔焌今年三十一，比许瓒大一岁。
“许瓒，以前咱们一队人，就属你最受小姑娘欢迎。”
乔焌回想起曾经有一次，有小姑娘在救援现场见到许瓒，就一面，便拉着他要联系方式。
当时救援场面混乱，哪有时间去理这突然跑出来的小姑娘，不过小姑娘的耐心倒也出乎意料的好，一直等到他们救援结束。
许瓒的性子，哪是小姑娘要号码他便就给的，他连谎都懒得瞎扯一个，直接说给不了。
小姑娘瞧着年纪不大，妆容明媚，队里的人都起哄，可许瓒是什么人，就是一百个人一起围着起哄，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拒绝。
小姑娘也是个倔强的脾气，一直跟着他们回到消防队。
后来，小姑娘便经常往他们队跑，也不进来，也不说找谁，就站在门外，有时候是旁边的铁栏杆外。
大家一开始那叫一个激动啊，就算不是来看他们的，可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
却还偏偏有人不喜欢。
再后来，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过来了，他们也习以为常了，许瓒却去找她了。
他们都猜测是不是这大冰块终于被小姑娘这锲而不舍的精神给感动了，哪里知道这次以后，那姑娘就再也没来过。
他当时极其好奇许瓒和那姑娘说了什么，不过人也没说，后来这事也就忘之脑后了。
“你呢？”他问，“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喝你的喜酒啊！”
他？
也许没这机会了吧！
乔焌见他没吭声，也就没再问了，换了个话题。
“你这伤是骨折了？”因为他见他打着石膏，绑着绷带。
许瓒“嗯”了声，“不碍事，养段时间就好了。”
也是，他们这些人，什么大小伤没受过。
乔焌下午还要去看女朋友，女朋友下午特地请了半天假，陪他。
两人从菜馆出来，也就分开了。
许瓒去路边拦了辆车，回家。
十八层的楼房，他住在九楼。
电梯到了九楼，发出“叮“的一声响。
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刚走了两步便顿住了。
他家门口有一摞书，用红色的绳子捆着，结口那里还打了个蝴蝶结。
他离开的时候还没有。
放错了？
第一感觉肯定是谁放错了，他们这一层有三家住户，估计是弄错了门牌号。
低头，手刚碰到绳子，停住了。
这些书……
掏出手机，摁亮。
有一条未读短信。
年满：你不在家，我把书放门外了。、
*
“师妹，给。”阮单放了杯咖啡在她桌上，“师哥刚叫的咖啡，你爱的焦糖玛奇朵。”
年满回过神来，“谢谢师哥。”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哦，没什么，就八卦新闻。”年满随便扯了理由。
“八卦最好看了。”阮单丢下一个笑嘻嘻的表情后，就去了荣翁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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