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在网络上说什么？”郗程沁眼皮子都没抬地问道。
其实在对方被送走的时候，她就能大概猜得到这女人肯定不会不说自己坏话的，指不定该暗戳戳地想要让别人让辱骂自己了。
就是不知道对方在有经纪人加持的情况下是否能够稍微聪明一点了。
“就大概暗含说是你将她赶出综艺的。”
苏云月迟疑着说，“其实，是她自己做得太过分吧？”
郗程沁抬起眼皮子将视线落在苏云月的身上，“你不会觉得是我的原因？”
苏云月摇头，诚恳地说，“我相信你。更何况，就算是你的原因，那我们也要推到对方身上去。”
这番话倒是说得郗程沁禁不住轻声发笑。
“和我无关，她做得太过分，所以被景海前辈赶出去了。”
“啊？”
苏云月嘴巴张大，完全预料不到会是这个情况。
“你的意思是……景海前辈赶走她的？”
“嗯。”郗程沁淡淡应下，“这件事你别担心，就让她发酵，正好帮忙宣传一番。”
郗程沁修长的手指头轻轻敲打着座椅把手，眼中若有所思，“至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再说吧。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啊，还真是心大。这要是新的艺人被这么骂，多半都要抑郁了。”
郗程沁耸耸肩，“反正我又不看，那些人没脑子也不代表我该和不在一个物种的东西生气吧？”
没有半个脏字的脏话可真实让苏云月叹为观止。
一面觉着郗程沁心大，一面又觉着自己能跟着对方也算是一件好事。
起码不用四处给人擦屁股。
“好，都按你说的。但霍老板那边看着挺生气的，你到时候下飞机最好还是给他一个电话。”
“嗯。”郗程沁点点头，“我知道。”
等飞机落地，工作人员帮忙拎着行李去酒店。
郗程沁在卫生间补妆后跟着苏云月一路赶到试镜现场。
不得不说，《国宴》这剧本恢弘制作，就算是普通试镜也选在一家大酒店中。
因为这次的试镜是有请柬才能入内，因为被请来的不是之前有提名过的，那就是这些年的小花。
一眼看去，那些人身边站着的经纪人可有不少都是圈内出了名的铁血手腕。
姗姗来迟的郗程沁和苏云月在里面则显得格外朴素。
苏云月看着前面好几个前辈和自己的偶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多了几分紧张。
她低头看去，只见郗程沁正认真看着手中刚拿到的剧本。
虽然郗程沁在看书的时候也顺道看过剧本。
那时候她可是揣摩许久这场戏该怎么去演。
其实郗程沁不清楚写这本书的作者是不是编剧，但起码《国宴》这个压轴剧本，作为一整本书前期的一个小高潮，确确实实写得很好。
人物塑造方面，女主从忍辱负重，再到一点点动心，最后斩断情跟的变化都需要演员的精湛演义。
尤其是眼神之中的隐忍。
郗程沁忍不住闭上双眼，她在脑海之中回想了一遍这剧情的过程。
自己的父母被杀害，而自己潜入报仇的时候却爱上了仇人的儿子。
在当着心爱之人的面手刃仇人，她的面上是痛快，也是痛苦的。
那两种感情的纠葛全都要通过面部表情，还有一些微动作来体现。
这场试的就是这场戏的前面。
不得不说，这咖位低也有一定好处。
他们被安排在最后。
看着其他人一个个走出，等待的人多少都显得有几分坐立不安。
郗程沁却格外淡定地翻看着手中剧本。
苏云月的手紧紧地纠在一起。
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郗程沁还能这么冷静！
“郗程沁。”
屋内传来呼唤。
郗程沁睁开眼。
苏云月倒是被对方给吓了一跳，那眼神之中绽放出来的光芒，确确实实是苏云月从不曾见过的。
“你在外面等我。”
“啊，好。”‘
郗程沁将外套脱给苏云月，自己则是拿着剧本往屋内走去。
推门而入时，她看见坐在评委席上的几人。
霍翊在其中，她倒是猜得到。
但……
傅斯爵怎么会在这？
傅斯爵淡淡地扫过郗程沁。
郗程沁将面上诧异收敛，朝众人弯腰一鞠躬，“大家好，我是郗程沁。”
“嗯，直接开始吧。”坐在主位上的老头子说道。
郗程沁将剧本放在一旁，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旁边的位置。
无实物表演是最为困难，也是最为挑战演员演技的一件事。
郗程沁做了一个推开门的假动作，她将手中不曾存在的酒盘轻放在桌上，双膝跪地，不动声色地替人斟酒。
下一秒袖子胳膊轻轻一晃，手指做出紧捏着匕首的动作。
她缓缓斟酒。
眨眼间，匕首扎入空气之中。
“哈哈哈！”
郗程沁仰面大声发笑，眼泪从眼眶之中滑落。
她看向自己的正对面，眼神之中的痛快痛苦都在面上交缠着，手也随着晃动。
没有任何台词，却将这主人公的心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下一秒，郗程沁收敛情绪，原地起身，朝人弯腰一礼。
“谢谢，我的表演到此结束。”
众人这才从中抽身而出。
霍翊看向郗程沁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复杂神色。
他从不曾想到对方确确实实是有这实力的。
本来他还以为对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沉默不语。
傅斯爵淡淡瞥了一眼。
这全场之中，只有坐在正中间的老爷子鼓掌，摇头晃脑，“不错不错，作为新生花旦能够有这么精湛的演绎，确实不错。”
“你先出去吧，我们的这边商量一下，你在外面等一等。”
郗程沁点点头，转身走出。
屋外苏云晴睁眼看向郗程沁，见对方坐在自己正对面时一怔，但也没当回事。
屋内，老爷子又面露难色。
“这……”
他看着面前两份表格。
一份是郗程沁，而另一份则是苏云晴。
这两人的表演可谓是炉火纯青。
虽说郗程沁更胜一筹，但流量比不过苏云晴，而且也不算胜得太多。
这其中取舍，反倒是让老爷子有了难处。
“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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