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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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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南风之薰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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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邹然眯了起来,狭长的眼睛这样看上去像极了……狐狸,一瞬间,他爆发出大笑声,我感觉自己像是他面前的小丑,如此卑微,如此不堪,如此……懦弱,他笑够了朗声道:“舜帝作诗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南风之薰兮,日丽风和;南风之时兮,飞鸟竟歌。好大气的名字,好勇敢的女人,能屈能伸,你果真当得起,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笑的如此疯狂,心里面像是被一只叫做仇恨的虫子慢慢啃噬着,为什么,家破人亡之时,我要如此凄惨,而他,如此春风得意……

他笑够了看着我,嘴角一抹桀骜的宣布道:“跟我走吧。”

就是如此简单的四个字在我听来丝毫没有被解救的兴奋,我感觉自己像是跪在菜市口等待着被处决的死刑犯,忽然听到监斩官的一声大喝――‘斩’,心里面不知道是该为这解脱而无奈还是该心慌恐惧。

我麻木的动了动脚,却听到男人继续吩咐道:“你可以跟我走,怀里面的孩子,扔掉。”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置信的惊呼道:“扔掉?”

男人脸上波澜不惊又不可置否的看着我,我满心的被压抑着的怒火终于被挑了起来,长期以来的愤怒无可忍耐的发泄出来,我看着他大声喊道:“这是一个婴儿,你让我扔掉?”

他微微挑了下眉毛,依旧是风轻云淡:“你没听错。”

我张口结舌的看着他,脑子里面像是一锅粥,有什么东西疯狂的撕扯着我的心,再也忍不住:“他是孩子,他有生命,为什么要扔掉,他是中国人的孩子。”

我撕心裂肺的咬牙喊出那三个字,没错,是我们中国人的孩子,是炎黄子孙。

男人残忍的一笑道:“他要是日本人的孩子现在就不会安稳的躺在你的怀里了,赶紧扔掉,我们还要赶路。”

我往后猛的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他,叹息一声无奈道:“你走吧,我不用你救我了。”

男人戴上了眼镜,我再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只听他缓缓而语含威胁道:“以为这是你说了算的吗,你耽误了我的事情,现在想走?”

他缓缓抬起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摇了摇,残酷的吐出四个字:“不可能了。”

我感觉一盆冷水从我的脑袋上面直直的浇下来,冻得我浑身冰冷仿佛没有一点感觉,除了冰冷,就是恐惧,除了陌生,就是寒心。

我紧紧的抱紧怀里面的孩子,用我自以为最威严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尽管我并看不见他的眼神:“我的生命永远掌握在我的手里面,我和我的孩子绝不分开。”

男人脸上的表情严肃而残酷,我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心里面充满了恐惧可是却又无路可退,我们就这样对峙着,忽然之间,男人扯过我手里面的孩子挡在面前,另一只手将我使劲拉扯了过去。

只不过是眨眼的瞬间,我就看见那个包裹着孩子的素色棉被上面晕出灿烂的殷红的颜色,我那双对色彩分外敏感的眼睛啊,这眼前的一切是这样的残酷而又让人不敢置信,而我,已经没有了知觉,彻底的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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